Dark Blue 9
【9】
没有人回答，来人闪耀着的黄金瞳让西维斯差点晕过去，从前他以为世界上只有任何龙，却不知道有处在这两者之间的存在。
“你说什么？”恺撒不爽地看着眼前的人，抢了别人最后一击这种事情，简直不能忍。破碎的龙骨中，来人慢慢地走下台阶，风衣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晃动着。
“我问，我的妹妹上杉绘梨衣，有没有打扰……几位？”原稚生现在有些困惑，资料里说跟着绘梨衣的只有一个亚洲青年，现在确实有一个亚洲青年，但是旁边那两个是怎么回事，而且从上岸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绘梨衣活动的踪迹。
“哦，原来是你啊！”恺撒恍然大悟，他想起路明非之前惹得祸，顿时觉得头疼起来，联想到之前原稚生一刀劈碎死侍的样子，他戒备地握了握枪。
“别担心，我并不是和你们追究什么。”原稚生收回了手中的刀，“她不是你们可以控制的，为了大家和这座城市的安全，我建议还是让绘梨衣回家吧。”
说着，恺撒看见他的大拇指抬了抬刀鞘。
“丢了妹妹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不过你也不能拉到一个人就说他绑架了你妹妹啊。”恺撒无辜地看了他一眼，楚子航同样瞪着源稚生黄金瞳闪耀，手里的日本刀蓄势待发。
“可是……”源稚生看地上灰头土脸的三个人，不自觉地犹豫起来，“我们的情报组织显示，曾经有人看到过你们和我妹妹一起出现过。”
“我还可以说希特勒曾经和列宁友好握手呢。”恺撒轻笑出声，他心里知道那图片一定是楚子航让诺玛搞的鬼，但是他还是装作完全不知情的无辜样子。源稚生站在原地，不知道讲什么，他觉得自己本来是信誓旦旦地来兴师问罪，但是现在去完全无从下手。
楚子航一脸随时随地准备和他拼命的样子，而恺撒则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瞪着他。
“好吧，那能告诉我你们现在是什么状况吗？”他回头指了指祭坛上的死侍骸骨，他刚刚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就直接闯了进来，“这里看上去可不是普通的山洞的。”
“的确。”西维斯努力地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但是源稚生身上带着的威慑气息让他下意识地瑟缩，还有那一股呛人的Alpha气息，都在对他写着警告两个字。这些人都太强大了，无论是作为Alpha的血统纯度，还是作为人类的战斗能力，都强大得过分。
“他是谁？”源稚生这才注意到趴在地上的西维斯，他从气味判断出这是一个柔弱地过分的Omega，当然是相对于混血种来说，他看着恺撒和楚子航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开始怀疑他们和西维斯之间的关系。
“别这么看着我们，我可没有对他做什么。”恺撒耸了耸肩膀，“相反你应该问问他有什么目的，作为一个普通人，却对龙类有着异常的了解。”
“别，这是有原因的。”西维斯已经调整好了呼吸，Alpha的气息在龙血的作用下被最大限度地强化了，“你们相信人类曾经祈求过龙的庇护吗？就像祈求上帝，和世界各地的任何一位神明一样。”
“别开玩笑了，龙类只会想着如何杀死人类。”恺撒想起那个在北京尼伯龙根里不禁吞噬自己弟弟也要完成进化的女孩，那是龙类为了获得力量的疯狂。
“但是，我的祖先就是这样，为了这个，他们不惜用自己的同胞，让他们牺牲，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神。”西维斯看上去有些苍白，他整个人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就一直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子。
“那些壁画是真的？”源稚生皱着眉头，“人和龙共舞难道真的曾今发生过？”
“不仅仅是发生过，那个时候，他们认为那条龙是他们的神，平时栖息在这座山里面，所以每一年祭祀的时候都会起舞，然后用年轻的少年安抚龙。”西维斯越说越慢，恺撒注意到他不正常的脸色，他觉得空气中有些气味不对劲，但是真正让他警觉的还是空气中出来的嘶嘶声。
“这里不对劲！”楚子航直接从地上拎起西维斯，空气中是某种化学药品的味道，他们三个的血统都太强大了，药剂对他们完全不起作用，但是西维斯的呼吸却开始越来越缓慢，源稚生甚至可以看到他越来越涣散的瞳孔。
“把他交给我，从刚刚我进来的地方出去。”源稚生向他们伸出手，他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耗费体力和死侍搏斗的人，虽然恺撒和楚子航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但是源稚生还是看出了他们的力不从心。
“你认为我们会信任你？”恺撒冷冷地说。
“但是显然你们也不信任他。”源稚生依旧伸着手，恺撒很奇怪源稚生本来只是一个寻找妹妹的着急哥哥，但是现在却多管闲事地和他们一起来调查这个龙类遗址。
“你不觉得你忘记了你来的目的了吗？”虽然不是很信任源稚生，但是楚子航还是把西维斯交给了源稚生，因为他确实已经没有再多的力气抱着一个成年男性，用足够的速度冲出去。
“我也很想出去再去寻找我妹妹的下落，只不过，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不小心把入口弄塌了。”源稚生轻描淡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仿佛只是不小心碰翻了手边的茶杯。
“什么，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恺撒勃然大怒，源稚生无视他的愤怒，因为随着时间的累积，他也渐渐感觉到了空气中累积起来的化学药剂的味道，接过西维斯就往上面奔去。
“为什么你们会和一个Omega普通人类呆在一起，两个Alpha？”源稚生在奔跑中还是忍不住询问起来，他第一眼看到他们三个的时候还以为那恺撒和楚子航要对那只小白兔一样的Omega做些什么。
奔跑的时候恺撒不能开口反驳，因为他其实并没有源稚生那么好的血统，可以完全忽视地下空间里的气体，他偏过头看看一旁的楚子航，发现对方压根没有解释的打算，他们跑到楼梯的最顶端，源稚生纵身跃起，跳上了岩壁上的出口。
“有什么办法让他快点醒过来，据他说他知道怎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恺撒喘了口气，上面的空气依旧浑浊，但是至少没有了那种呛人的味道。
“你们……”西维斯虽然是个Omega但是看上去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娇弱，就在楚子航准备使用一些特殊手段让他醒过来的时候，他自己却先开口了，“我现在需要找到那条龙埋葬的地方，希望你们可以帮帮我。在我来这里之前，曾经听长辈说过，龙会在不久之后苏醒，而我是我们家族最后一个继承人，这件事情理应由我了解。”
“停停停！”恺撒听着他视死如归的口气就有些不爽，“别搞笑了，这里不过是一个二代中，学校甚至认为派出我和楚子航就够了，不要用一种如果你不牺牲这个世界就会毁灭的口气说话。告诉你，好好保住性命吧，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你没去过的地方，没见过的事情，现在就急急忙忙上赶着送死是不是早了一点？”
西维斯被说得哑口无言，但是他也确实没有办法反驳：“你也看到了，曾经我的祖先被……那么残忍的对待，我们应该是最恨龙类的。”
“不要口口声声地用最这个字，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不过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还是我们学院那帮老家伙们，龙类夺走了他们的一切。同伴、亲人、爱人甚至是孩子，以及自己亲手教出来的一代又一代的学生。现在他们得送更多的人去，如果你觉得你的使命重要到让你可以放弃一切的话，那么我和乐意让你去送死。”恺撒似乎特别听不惯西维斯的口气，“不要像一个超龄的中学二年级学生。”
楚子航默然，他曾经用这句话怕批评过恺撒的自大，但是现在看起来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比自己说出来有气势多了。
“我见过……”楚子航蹲下身子，看着西维斯有些扭曲的脸，他猜想这是被恺撒给气的，“因为壁画让我产生的灵视，我猜想你从来没有看见过，因为你没有龙类的血统。”
西维斯垂下眼睑：“我听长辈们说过，盛大的祭祀典礼上，把男性Omega当作祭品扔给龙。传说这里曾经住过一条龙，因为这一条龙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者部落敢进犯这个海岛，甚至连海中的猛兽都不敢靠近。”
“它一年会出现一次，在天空上起舞，这个时候海面上就会燃烧起熊熊的火焰，映红了半个天空，并且……还有从天而降的闪电。人们认为这是神的愤怒，因为它给了人们庇护但是没有得到回报，所以它要把我们祭献给它。”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有一伙外族人进入这个山体，出来之后，他们遭到了愤怒的人们的围攻。但是很奇怪，他们却轻而易举地逃脱了，他们只有不到十个人，并且用的手法非常奇怪，就好象从神那里偷走里力量。”
“你说的应该是去屠龙的混血种吧？”楚子航问，他从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感受到了深深的悲伤，“很抱歉，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没什么。”西维斯避开了楚子航的目光，对方淡定而有坦诚的目光让他不自觉地缩回了视线，“你们的战斗力要比我好太多了，我真心希望你们可以帮我。”
“来吧！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也不是办法？”一直没有出声的恺撒开口，“至于那边的，我觉得他一副假惺惺的正义样子是不会拒绝的。”
原稚生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反对。
楚子航拉起地上的西维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几乎寸步难行。
“等等……”起身的瞬间，西维斯无意间瞄到了楚子航脖子上的印记，看上去就好象是Alpha的标记，“你是Omega？”
楚子航以后地看着目瞪口呆的西维斯：“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恺撒清楚地看到了走在前面的原稚生脚步踉跄了一下，同时后面传来了西维斯抑制不住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