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盛宴】Safe and Sound（X-man paro）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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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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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其实算不上人类，你会怎么办。
左边。转弯。
路明非在小巷子里飞奔着，他看着前面熙熙攘攘的卖菜大妈们，使劲抹了把脸。周围堆着不知道多久的垃圾，散发着呛人的酸臭味，路明非差点撞上迎头而来的挑着扁担的老爷爷。
他很想学香港武打片里面，为了阻挡后面的人，打翻别人摊位上的水果，让球状物体滚一地什么的，但是他估计还没有等后面人追上来，恼羞成怒的大爷大妈们也能剥掉他一层皮。
巷子到了尽头。他现在心酸地简直要哭出来了，前面是一条公路，开阔的街道让他不自觉的恐惧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两小时前。
“校长，你确定是他吗？”恺撒弹着手里的照片发出啪啪的声音，“看上去真的不像啊。这小身板，而且仪器也没有反应。”
“越是完美的变种人，对仪器的反应越小，你和楚子航都是只有等仪器贴身的时候才会有反应的，所以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微型耳麦中，昂热的声音传来。
恺撒啧了一声，他看着面前围了一圈的中国大妈，大方的送出了一个微笑。虽然大妈们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他不是不懂中文，而是这种参杂了方言和“专有名词”的语言让他有心无力。
“真应该让楚子航来的。”恺撒咕哝了一声，他切断了耳麦，慢慢向前面走去，透明的镰鼬向四周飞去，他站在原地，等着他们带来猎物的信息。
“对不起，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他听到前面有疑似目标的声音，但是录音和实际听到一定是有区别的，为了避免乌龙事件，他不动声色地靠近着。
乱蓬蓬的头发，黯淡无神的眼睛，看上去真的不像是昂热校长要找到那种拯救变种人的英雄。
“嘿，那边的小伙子。”恺撒再次看了一眼那张照片，上面的人分明是同一个，只是服装店差别而已。热情的意大利人立刻向那边挥手。
但是不凑巧的是，恺撒今天为了显得他是来正式请求路明非加入卡塞尔学院的，所以穿着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西裤，里面半透明的白色衬衫恰到好处地映出了意大利人结实的胸肌。
另外为了遮挡强烈的阳光，恺撒带了款潮流的时尚墨镜，看上去像是一个度假的意大利潮男，又或者是黑社会老大。
路明非回头看了一眼，转头就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惹上了黑道老大。北京的意大利人很凶残，听说经常把人骗到海边灌水泥扔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只能赶紧逃跑。
“停停停……你跑什么啊！”恺撒追了上去，意大利人的长腿明显比路明非有优势多了，可是路明非熟悉这里七弯八绕的地形，还因为看到恺撒衣着光鲜，所以尽挑全是垃圾的小巷子跑。
可是两个小时过去了，他的体力也达到了尽头。
“我说小伙子别跑啊！”恺撒因为中文老师的关系，激动起来说话总是带上河南口音，然而在路明非耳朵里俨然是一副人口贩子的嘴脸。
他听说有大人物得了绝症，就满世界找匹配的器官然后抓去医院，他现在怀疑现在撞大运，遇上了这么操蛋的事情，他看着前面宽敞的街道，考虑要不要扯着嗓子喊两声救命。
“可以停下了。”面前投下了黑色的阴影，路明非差点一紧张咬断自己的舌头，他顺着白色的运动鞋向上看去：灰蓝色的牛仔裤，棕色的小牛皮带，还有白色的衬衫，看上去像个邻家少年，但是上面低调奢华的商标却显示它们价值不菲。
最后路明非看到了他手中的刀，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压中了一片烂菜叶。
“你们……大哥饶命！”路明非直接扑到了楚子航的小腿上，紧紧抱着就差声泪俱下了。
后面的恺撒看到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超自然事件，这个跑得飞快的不懂事的小孩子在一瞬间，被圣光普照的楚子航给感化了。
“所以……你们来自一所叫卡塞尔的学校。”路明非双手捧着星巴克外带的纸杯，小心翼翼地啜饮着，不是他想做出这种女性化的动作，只是面前两位高个子的型男一左一右地站着，像是两尊门神。
“你们说我……不是人？”路明非对于这种否认他信仰的话，口气带着三分恍惚。
“恩，是变种人。”楚子航顺势回答了他的自我怀疑，“你看。”他把一枚小小的芯片贴在了路明非身上，芯片立刻亮起红光。
“这是测量仪，进化程度越是高的变种人，仪器对他的反应越小。”恺撒取下了他的芯片，“学院急需这样进化程度高的变种人。”
“进化程度高？我？”路明非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能呼风唤雨？还是可以点火引雷？”路明非双手交叉，摆了个Pose。
“当然不是，变种人类型的复杂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恺撒笑了笑，“并不止中国神话传说里的那几种，有的时候，会体现在不同的方面。从感官强化，到大脑强化，身体强化，甚至是一般人看来是骗人的意念，其实都可以从基因的方面解释原因。”
“那么我是……”路明非张开了自己的手。
“不知道，一般的能力都是自己发现的，可是呢，你既然没有发现，就由昂热校长慢慢帮你引导，下午的飞机，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他了。”楚子航递给他一张机票，“因为最近查的紧，所以我们没有开私人飞机来。”
“查得紧，你们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吗？”路明非大惊失色。
“事实上，我们一直有敌人，他们是接受过基因改造的人类，对天然的变种人持赶尽杀绝的态度。”恺撒拿出一叠资料，轻轻拍在路明非的手上，“它们对外称自己，为——龙。”
“所以……”路明非看到之上一张张安详的面容，身体上还带着医用缝合线，看上去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这些并不是我们的同伴，我们的同伴的尸体不可能这么完整。”楚子航叹了一口气，“这些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召集的同伴，就这样死去了。”
“你是想告诉我？”路明非咽了口口水，“不和你们走，很可能就会死对吧。”
“不是很可能，是非常有可能。”楚子航正色道。
“我们该快点走了。”恺撒从耳朵里抠出微型耳麦，“刚才校长说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很可能遭到龙的攻击。所以我给你一分钟做决定，To be or not to be.”快一点吧。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路明非苦笑。
机场。
楚子航换好了登机牌，轻轻向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他清秀的中国人外形在这里简直是人形支票。
“我感觉到这里，有龙的味道。”楚子航回来，恺撒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在这里公然打斗有点太过分了，因为最近公众对变种人的态度有了不一样的变化，我们这个时候不应该再破坏公务了，不然教授能敲死我们。”
“你会怕你的教授？”楚子航问。
“我已经连续两星期去幼儿园值班了，我现在看到小孩简直要像汤川学一样起荨麻疹了（1）。”恺撒下意识地抓了抓手臂，“你知道吗，有一个小孩会发射微波，我的眼睛差点被他烤成温泉蛋。（2）”
楚子航耸了耸肩膀，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不喜欢恺撒，最喜欢的头发是去扯他金色的半长发。
“我知道，你可是那里的明星人物。”恺撒咬牙切齿，事实上本科部学院去幼儿园带孩子算是一种惩罚。楚子航曾经因为在上海的世贸大厦杂碎了窗玻璃，从敞开的窗口一跃而下，而被罚去之日一天。
但是当施耐德教授过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安详的坐在篱笆边上给小朋友们讲故事，小魔王们昏昏欲睡，从此楚子航的带孩子处罚就取消了。
“真羡慕你啊。”恺撒想起自己差点变成凝固蛋白质的眼睛，“你留在这里陪这个新人，我去厕所里把那几个杂种解决了？”
“自己小心。”他们错身的时候轻轻碰了碰肩膀，这是卡塞尔专用的语言，在不能说话的时候用，意思是——一切交给我。
恺撒慢慢走进了洗手间，他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他从外面反锁上洗手间的门，静静等候着。
呼吸声靠近了，透明的镰鼬开始渐渐地实体化，变成了黑色的死亡生物。龙出现了，被注射了改造血清的身体呈现出恐怖的死灰色，他身体上结起了白色的冰霜，恺撒觉得周围的温度降低了几度。
他从腰部西装胸口的内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型的手枪，龙很少有人和血清完美契合，所以很多人都需要反复注射，恺撒看着他身上仿佛黑色虫尸一般的针孔，皱起了眉头，这种低级的龙简直是让人作呕。
枪声响起，子弹却卡在了坚硬的冰层中，恺撒笑了笑，致命的并不是子弹，而是后面高速飞行的风妖才是致命的杀手。镰鼬穿透了脖颈处的坚硬冰层，刺穿了他的咽喉，龙呜咽了几声。
血清在改造基因的同时也会剥夺他的神智，器官被撕裂的龙喘息了几下，脸色变成了诡异的青白色。恺撒看着从自己脚底开始蔓延的坚冰，突然笑了起来，他走上前，掐住了龙的喉咙。
按照变种人战斗的常识来说，接触龙的皮肤是大忌，因为他们大都是元素变异，不管是冰还是火都不可能直接触碰。但是恺撒在接触到他的时候，冰层消失了，灰白的皮肤变成了红色。
“也不知道挑一个好时机来打扰，我赶时间，没时间来陪你玩耍。”恺撒手指轻轻用力，颈椎碎裂的声音伴随着血管爆裂的声音。
“恺撒，楚子航，代号A0013和A0014任务完成，任务编号190008029，现在正在返程，另外这里有龙的尸体需要处理。”恺撒擦去了玻璃上的冰花，因为这个龙带的是冰，所以流出来的血液就冻住了，省得他处理，“在北京机场二号候机厅的洗手间的第五个隔间里。”
“A0013A0014恺撒·加图索和楚子航，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