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楚专用号,专注恺楚安利贩售三百年。转载恺楚相关文、图、本宣、段子,搜tag转载。集团总裁@Mikaso

【恺撒·加图索X楚子航】宿敌与老友

温山十里:

+


  恺撒近来状态不太好。

  加入意大利执行分部之前,他很明白这帮像是加图索家私属机构里的家伙们会是什么态度,如果让路明非来调侃,大概就是“欢迎领导下乡视察”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很无趣,毫无挑战力。但幸运的是他也可以得到能与他的身手相当的任务,而不必慢慢从级别太低又难有收获的任务做起。

  大概从几个星期前,他开始心神不宁,总感觉忘记交接一些事情。午夜梦回,醒来后几近头疼欲裂。并且每一晚都会做梦,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做了几个星期都相同的梦境,而他却无法回忆,连碎片也无从拾起。

  按照他的血统与身体素质,并不应该出现这类状况。他很诧异,虽然这对他的工作和生活没有影响,但却像——呃,比如一本你反反复复看过很多遍的书,你记得书里哪一页哪一行有哪一句句子,当你某一天再翻看重温的时候,你却突然发现那一页里的那行句子换了位置,也许在另一页,也许在下一行,和你原本深信不疑的记忆出了差错。这并不影响你接下来的阅读,但你却觉得疑惑和惊诧。

  恺撒没有打算找他的医生,也没打算采取什么措施。在他看来,人总是会出差错,或大或小,也许有的事情没有影响大局,那么就不必非要追根究底。(这仅仅是一些事情上,如果他和诺诺的婚礼上有些什么不如他意,他会唾弃自己现在的这个想法)他选择查阅了一些心理知识。

  在恺撒查阅相关资料的第三天,帕西告诉他,学院出事了,并且是惊天动地的一件事。

  花了二十分钟,他从帕西口中和交递的资料里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现在远在意大利,美国总部发生的一切都不应与他有关,但是他不得不尽他所能获取一切目前的最新消息,只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一个人,一个学院唯一的S级学生——路明非。

  半年前恺撒从美国本部卡塞尔学院毕业,加入了意大利执行分部。毕业晚会前夕他准备好了发言词,也准备好在典礼上宣布下一任学生会会长。他选中了路明非。这并非一个仓促临时的决定,自他们在日本经历了何为生死一线,他就有了这个念头,回程途中漫长的时间里,醒来又睡去,思考的也是这个问题,也就这么定了下来。他看清楚了路明非这个人,明白他应当担负起什么样的责任,应该登上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他很清楚。

  而现在他亲自选择的学生会主席出了事,被学院本部的执行员满世界追捕,被怀疑有背叛总部的可能,他必须了解事情真相。

  事实上他并不相信路明非会背叛,他太了解这货的性子。被校长安排进行了特训又被他包装得金光闪闪,在学校一至三年级的同学面前几近男神般的存在,但在他们这些老熟人面前仍然……烂话连篇。

  所以他清楚,路明非绝没有可能叛变。没有动机,没有理由,他曾是那样又怂却又义气的性子。

  他还在翻阅当时冰窖事发当天的出入记录,并无任何收获。就算路明非背叛学院,事发之前一定会有什么不正常的表现……人总是这样,不自然的表现会在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发生之前流露于表面。

  而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听帕西提起过——路明非在那之前执著地在满学院询问是否有人认识一个叫楚子航的人,并且坚持楚子航是这一任的狮心会会长。当时帕西只单单带过这么一句,他也并没有太在意,这一任狮心会会长是巴布鲁,这无可否认,而上一届则是阿卜杜拉·阿巴斯。这两人中巴布鲁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当初唯一他觉得还有点竞争力的阿卜杜拉,在一段时间的观察后,他意识到他的水平与他实则相差甚远,虽然外人看来他们实力应该相当,毕竟是校园两个最大的历史最悠久的组织领导人,不可能有太大差距。实际上他们二人对各自的能力心知肚明。

  与狮心会的竞争也就此不再有什么意思,这是恺撒在学校的四年较为遗憾的事情之一。也正是因为这样,毕业后他也不那么关心狮心会是否与学生会之间有什么摩擦,在他看来对方下一任的人选一定不会比路明非优秀。

  如今他想起路明非曾发过这样一个神经,这其中必然与冰窖事件有极为密切的联系。

  

  “帕西。现在过来,把能搜集到的当时路明非对那个楚子航的任何叙述资料都给我,对,立刻。”

  

  然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资料。询问过程里,路明非从头到尾都只是对施耐德教授重复:“楚子航是狮心会的会长啊,他和我还有恺撒出生入死,他是狮心会的会长啊!”——他提到了恺撒。

  可是恺撒从未记得他什么时候和一个叫做楚子航的人出生入死,一切似乎注定只是路明非的臆想。帕西说富山雅史教授曾为路明非治疗,具体他们聊了什么是不可以泄露的,所以他也没办法给恺撒找来对话内容。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当富山雅史认为这是较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准备为路明非催眠消除记忆的时候,被路明非拔出沙漠之鹰指着脑袋,就此结束了治疗。

  暴力。恺撒耸耸肩,让帕西退出去。虽然神情轻松,肢体语言却无法掩盖他隐隐开始紧张和担忧的事实。一方面是希尔伯特·让·昂热的身体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随时可能就此撒手人寰;另一方面是路明非,被确诊精神分裂,又是冰窖事件中的嫌疑人,在学院莫名失踪,被执行部追捕……事情正在朝一个极度糟糕的走向发展,他明白。

  但他在意大利分部,现下唯一能做的只有做好本职工作和手下的任务,至少让自己所在的分部平安无事,不再出乱子。

  “楚子航……”他的大拇指缓缓摩挲着无名指上低调而价格不菲的婚戒,在大脑里每个角落搜寻是否有关这个人的记忆,结果当然是没有。

  当一个人的记忆与大多数人的记忆不同,结果当然是判定这一个人的大脑有问题,毫无疑问,因为人数就是绝对,多数就是正确。没有人会考虑另一种可能性,如果是往常的恺撒也会毫无疑问相信是路明非的神智出现了问题,但是现在,他改变了想法。

  因为这个名字,似乎与他翻来覆去做的噩梦有极大的联系,那是无论如何都消除不干净的熟悉感。

  

  他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是无穷无边的大火,四周被烧得发焦的声音真实得让他觉得有些骇人,因为看不到边际在哪里,看不到出口在哪里,好像不管他往哪里逃,都被火焰所包裹。

  但他却没有想要逃离的念头,反而想要往前冲,神经引导着他往前奔跑,好像……就像是奋不顾身要救谁一样。

  对,要救谁。那是一个无法放任他自生自灭而自己一个人逃跑的人,那是不能看着他兀自在大火里死去的人,那是一个一定要救的人,那是……

 

  “楚……”他挣扎坐起,刹那间就忘记了所有的梦境,一切在一瞬间就如镜面般破碎,清脆的声响仿佛还隐隐在耳,连刚才嘶哑喊出的音节也遗忘。才要挣脱的枷锁,仿佛又被人下了更厚更重的一道铁链。

  他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绝望。

 

  恺撒不认识楚子航。不论是他的记忆出了差错还是路明非的,目前为止恺撒的人生里的确没有楚子航的存在。

  路明非没有与他通信,也许是来不及,也许是被限制了。恺撒想如果他与自己联系,透露更多一些有关楚子航的什么东西,即便是他臆想出来的,都对事情的发展有帮助。但是路明非现在应该忙着应付执行部那帮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疯子。

  他却莫名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人的事情。路明非声称他是狮心会会长,是斩杀了大地与山之王的人物……尽管这与事实相差甚远,恺撒却并没有像众人反应一样从心底觉得他荒唐。

  这真的很奇怪……他明明不记得这个人,却并不急于,也并不想立刻就否定路明非的,在别人看来鬼话连篇的叙述。

  但他不确定他相信的是路明非,还是他所说的楚子航。

  他想要搞清楚在路明非的故事里,他与楚子航是怎样的存在,他与楚子航是否也像楚子航与路明非二人一样,出生入死。这看起来很疯狂,如果他说出这个想法,也许别人会觉得这个加图索家唯一的继承人也完了,他更清楚帕西在他身边的一个重要的作用,所以他也没有透露给帕西。这么一来他确实没什么人可以具体交谈,诺诺远在金色鸢尾花学园,已经很久没有与她联系了。

  不过这样也好。言多必失。恺撒转着手里笔头干干净净的钢笔,沉默片刻,微抬手腕瞟了一眼时间,拿起座位上的外套,起身出门。

 

  米兰大教堂。

  恺撒来的时候教堂外已经拉起了告示牌,他把他的哈雷·戴维森摩托车停在主殿外,这让这辆如同未被驯服的马一般的车与满是白色的教堂显得格格不入。

  他穿三件套的西装,手里捧着白玫瑰,凝视主殿中央那块白色大理石,然后蹲了下来,把玫瑰轻靠在大理石一角。他看着那块似乎永远都保持纯净洁白的大理石,仿佛能再现当年母亲在大理石上的透明棺材,再现他烧掉棺材时热浪滚滚的火焰。

  “我最近在想,我的人生好像很圆满。”他缓缓开口,“我想我就要结婚了……妈妈。那个女孩,她……嗯……她和你很像……真的很像——”他停住了,他忽然觉得这些话本不用他还来这里亲口告诉妈妈一遍,母亲应该都透过天空看见了有关他的所有,他的女孩,也许更预见了他的婚礼……

  他想就这样吧,下一次来看她,希望那时已经举办了婚礼,他带着他的爱人来看她。

  于是他起身,站在大理石面前,然后顿住了。

  “……妈妈,我的人生,好像很圆满。”没由来地,他皱着眉头又一遍重复,像是某种魔力带引着他说出接下来的内容,“我有爱人,有伙伴,有师弟,有敬重的老师……但是……”他抬头望了望米兰教堂四周雕满的白色壁像,一直延伸望到顶端。

  “人生也许需要一个对手。”他这样说。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允许过在特定的事上输给谁,成绩另论,他不爱背那些条条框框,并不是那么用功。但如果他要赢的东西,就一定是他第一。他的年龄在增长,碰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一一地在某些事上打败他们,偶尔觉得某一个人对他来说有了竞争力,但往往再更上一层楼的比试当中,他赢了。

  而现在他想,他缺少一个对手。

  他不再说什么,把这个不知道突然从哪个杂沓里冒出来的念头从脑子里清除掉,然后弯腰吻了吻大理石一角:“再见。”然后从主殿里骑着摩托车驰出,在门口碰见了开阿尔法·罗密欧轿车而来的帕西。

  他的特别助理。

  “我是来祭奠,而有些人好像赶着来送葬。”恺撒皱起眉头盯着帕西。

  接下来帕西告诉他的事情让他眼皮一跳,诺诺总是花样百出……这一次也不知道要去搞什么鬼。他看完了芬格尔特意模仿诺诺笔迹写的告别信,心里暗暗咂了一声,感叹这家伙的笔力真是进步不小,可惜即便他一边绞尽脑汁一边拔着腿毛模仿女孩的心态来写……他完全不了解诺诺啊。

  他坐进了帕西的车里,交代他把他的摩托车找人骑回去,决不能有一点损坏。然后在车里喝一杯1962年的Dalmore威士忌,酒味浓郁。窗外高速公路的两侧是米兰城乡间的原野,生长着大片大片的迷迭香和鼠尾草。深紫色和浅紫色交相映衬,天空万里无云,澄澈的月白色。

  他想了想诺诺,想到她的红发,仿佛鼻尖芬芳犹在,又想到她想要的,自己也许给不了的自由,心情又慢慢回归沉郁。

 

  汽车依旧在飞驰,他看够了窗外就掉转头看向驾驶座上面无表情的那个人,线条坚硬,眉间沉稳。而忽然间,他仿佛看见另一个影子。

  他认识帕西很多年,然而这一刻,在公路上飞奔的汽车里,他看向帕西就像在看另一个人。那是犹如故人归的,独一无二的熟悉感。

  雨天。

  破旧的丰田。

  驾驶座上的人。

  追逐。

  飞驰。

  ——他凝视帕西目不斜视的眼睛就像透过帕西在看别人。

  ——他从帕西深蓝色的那只眼睛看到几千米以下的深海里,有什么人笨拙缓慢地朝肺螺堆里的他而来。

  ——他从帕西灿金色的那只眼睛里看到辽无边际的大火里,有什么人被火舌卷席全身,被拖进火场深处,死死盯着他的双眼,要他离开。

  

  “你真的是一个一生只为骄傲而活的人啊……”

 

  头好痛……要想起来了……痛……

  

  “——少爷?”

  “……”恺撒猛地睁开眼睛,扭头看身边的人,是帕西。他一边开车一边侧头询问恺撒,帕西发觉他的脸色很不对劲。

  “您需要现在帮您联系一位医生吗?”

  “不……不需要。”恺撒将头靠在车座上,舒了口气,瞳孔微微涣散。

  

  他恢复了平静。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已经拾回了全部的记忆,又仿佛早已尽数遗忘。

 

【THE END】

  

 麻辣个鸡…江南当然不会写恺撒记得…我也不敢写啊qwq

评论
热度 ( 66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