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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楚】Brief einer Unbekannten

为君兮朝醉暮吟: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尊敬的诺玛女士:


恺撒·加图索先生交代我给您写这封信,告知您他与楚子航先生逝世了。


我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是楚子航先生教会了我读与写,所以如果您在这封信里发现了许多语法错误,请一定原谅我。


请允许我先从自己讲起。


我是一个“哈拉米”,用你们的话说,叫“私生女”。我出生之前,父亲已经有三个明媒正娶的老婆,六个具有“继承权”的子女。这九个人对于生为侍婢的我母亲和生为“贱种”的我,充满了敌意。最终,我的父亲向他们妥协了——加图索先生说,他是像一种名为权力的东西妥协了。为了得到权力,人总要放弃很多。然而对这一切,直到现在我也只不过似懂非懂。


父亲为我和我的母亲,在城郊的村落里建了一座小茅屋——我的母亲说这是“监狱”。她还说,“介绍着新居的你的父亲,就像是炫耀监狱的典狱长”。我同意她的前半部分形容,至于后半部分,我觉得父亲是在“向叛逆的女儿介绍她的新劳改所”。


比起父亲,我也并未更爱我的母亲。


生下我的时候,她只有十六岁。在我的记忆里,她永远都那么年轻,海灰色的瞳孔像是寺庙墙壁上镶嵌的美丽宝石,周围有一圈熠熠生辉的金——她死在我六岁时。


对我来说,楚先生和加图索先生才是我的亲人。


母亲过世后,父亲并未把我接回家去。他派我的一个哥哥每周为我送来面包和奶酪。那之后两年,我都一个人生活着。


直到那个暴雨之夜。


是的,那是一个暴雨之夜,我不会记错的。因为那夜久未修缮的茅屋到处开始漏水,我不得不把母亲留下来的一套东方茶具拿出来放在地上接水。那是我母亲家族的宝物,是母亲的母亲留给母亲的。我喜欢它们的纹路,亦喜欢它们温柔的弧度。我最喜欢其中的一只大碗,碗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盘旋着的龙。小时候,母亲对我说,它曾经活在天上呼风唤雨,后来被人捉下来封印在了这只碗里。


在那个夜晚,我把那只晚摔碎了。


然后,我就听见门外有声音。


我小心翼翼拉开门,看见一个“人”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他身上满是泥点,却不妨碍我在电光的照耀下看清栉比的鳞片。我心里腾起一股感情。


如今,我已然无法和当时一样,肯定地告诉自己说,那是一种“恐惧”。仔细想来,“渴求”才更为准确。


在难以界定的心情的驱使下,我站在门口,注视了那个“人”大半夜。


黎明时分,雨过天霁。


又不久,晨曦射出了第一支箭。它轻缓地落在那个“人”的背上,召唤来更多支光箭。


在初生的太阳的照彻下,他的鳞片掉落了。这个场景不可以不说是“惊心动魄”——加图索先生曾让我多次复述,并尝试用数十种不同的修辞来准确定义,然而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这个词。我从未想过,在那些可怖的生青色“铁片”下,会是一张清俊温柔的脸孔。


我想,您应该能猜到。这位便是楚先生了。


我把他拖进了我的小茅屋,替他擦拭身体,包扎伤口。我没有医疗用品,所以只能把母亲的旧衣服撕成一条一条。幸好楚先生恢复力惊人,第三天就痊愈了。


但是,他直到一个月以后才清醒过来,并且失去了所有记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即使如此,刚醒的时候他就打算离开。我没有拦他。走出几十米以后,他自己回来了。我很高兴,给他取名“龙”。少不更事的我以为,他其实是从我打碎的那个瓷器里跑出的龙神。而我,作为把大碗摔得四分五裂的人,是他的解放者,他必须报答我的恩情,才化成凡人来到了我的身边。


真是愚蠢,是吗?


他不爱说话(加图索先生说这不是他受伤后的毛病),这着实帮了我大忙——事实上,独自居住的我没有任何机会使用语言这一工具。最早的那段时间,我们每天都沉默相对。哪怕我们总是一起在门口晒太阳,在窗前听雨。


打破这份沉默的是一些报纸。有一次,我们的面包是包在那堆报纸里送来的。


我像往常一样,把那些略有些不寻常的“带字”的纸揭下来,叠在一起,塞到床下——它们是冬天贵重的“柴草”。楚先生阻止了我。他说,“你认识字吗?”


我摇摇头。


“我想。”他迟疑了一阵,“我认识。”


后来,他就开始教我读写。我们用了一整个秋天学完了那些报纸,而后,在冬天的开头,我第一次对我的哥哥说话了,请求他再送一些“带字”的纸来。我谎称我是觉得他们比白纸好看,适合贴在房间的墙壁上。我哥哥信了,但他要求我付钱。


我没有钱。我从来没有过钱。


我想把妈妈的传家宝拿去换。楚先生知道了这件事以后,解下他一直系着的手链交给了我。他说,我的哥哥不是真得要钱。比起钱,他们更喜欢新奇的玩具。我说,那会不会是对你非常重要的东西。他说,他没有印象,没关系。


我听从了他的安排,把手链交给了哥哥。


后来,我知道那上面的白色的月牙形的吊坠,其实是打磨过的狼的牙齿,还刻着“only”和“C.C”。


这串手链,带来了恺撒·加图索先生。


他来的那日,尽管风尘仆仆,却仍然贵气十足。我一眼就知道他和我父亲一样是一位富豪。


在友善地向我问好后,他便气势汹汹地转向了楚先生,笑道,“你竟然会落魄到需要用我送你的东西来换钱?我看你过得还挺滋润?还搞出了……私生女?”


楚先生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你是谁?”


加图索先生顿了两秒,随后语气沉下来,“楚子航,你失忆了?”


就这样,加图索先生也在我的“茅屋”里住了下来。


之所以要加引号,是因为此时的茅屋已经不能再叫做茅屋。加图索先生打了个电话,叫了很多人,他们没花多久就把我原本的破屋变成了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新居。加图索先生宣布说他要和楚先生睡在大房间,小房间归我。我对这个安排有点不满——楚先生是我的——谁知道楚先生更加不满。他比我直接,根本不听加图索先生说话,就拉着我进了大房间,还在加图索先生的面前把门摔上了。


我心中窃喜,但还是佯装忐忑地问,“龙,你这样做没关系吗?”


“不知道。”楚先生说,“我好像知道他不会生气。”


我笑了,他似乎也有点高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有点高兴的样子——为了这样无聊的事情。


这大概就是人们称之为爱的习惯的东西吧。


加图索先生用了很多办法来让楚先生找回记忆,比如拉着楚先生讲故事,比如拉着楚先生练刀,比如模拟以前发生的对话……


可惜它们无一奏效。


不过有一点可喜可贺,那就是这一切努力成功让楚先生重新作回了加图索先生的恋人。


我记得,那日,加图索先生带着我在门口散步,随口闲聊他和楚先生的“往事”——必须一提,每次他和我散步,总会不自觉地聊到楚先生身上。他说,他已经找了楚先生很久。


很久是多久呢,我问。


现在看来,也没有很久。他抽了口雪茄,能见到这样的他,十年值得。


这样的他?我冲口而出。


你不了解我们的世界。加图索先生笑了,不同于往日的意气风发,这个笑带着许多暗流汹涌的无奈。他说,我做了很多准备,包括见到一条龙。


我对他说了我初次见到楚先生时候的事情。


加图索先生没有再说话。


我们一路沉默地回到家中,加图索先生在客厅里踱了好几圈后,忽然进了大房间,拖着楚先生的手就出去了。


他们夜不归宿。


我躺在床上,幻想他们如同加图索先生描述的那样拥抱。加图索先生会亲吻楚的眼睛——他热爱他的眼睛,浓烈的金色,宛如我喜欢母亲瞳孔外的那一圈金色。他会说“我爱你”,得到楚先生的“我也是”。


大约这些真的发生了。


第二天,加图索先生宣布我正式搬进了我的“闺房”。这回,我深深地替他,替他们感觉到喜悦。


这样好的日子过了一年。


昨天晚上,楚先生突然变成了我初次见到他时候的样子。他变得很狂暴,仿佛有妖怪依附于他的身体,不变得只有那双金色的眼睛。它们更明亮了,好似有无数黄金在里面溶解流淌。


加图索先生让我在屋里不要出去,以及柜子里有留给我的信。


外面在下雨,铺天盖地,正如八岁的那个雨夜。我惶恐不安,终于违背了加图索先生的嘱咐冲到了门口。


雨里,两具浑身鳞片贲张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我只能从发色分辨加图索先生和楚先生。


我看不清他们是怎样互相辖制的,但他们终于停下来了。


我听见恺撒·加图索先生说话。他非常平静,却极有威严,他说,“楚子航,我赋予你杀死我的权力。”


我想到了“皇帝”。加图索先生教过我,他说,他的名字正是一位伟大“皇帝”的名字。他告诉我,“皇帝”从来只赋予别人权力,他们的权力则自己征伐得来。他还告诉我,一个时期,世界上最伟大的皇帝往往只能有一个。


他之后的话,和他教导我的并不一样。


他说,“楚子航,作为交换,你也给我一项权力。”


“与你共同死去的权力。”


曾经是楚先生的那个生物发出了一声喑哑的嘶吼。加图索先生笑了,“就像约定好的那样。”


就像约定好的那样。


在留给我的那封信里,恺撒·加图索先生写道,作为一生的对手与一生的爱人,他不能容忍楚先生不可逆的龙化后死在别人手里。同样的,他也不能忍受自己不可逆的龙化后命丧他人之手。所以他们有一个约定。杀死彼此的约定。


楚先生大约一直以为他不会有机会完成这个约定的。只是他不知道,加图索先生早就想过,终有一日他会为了阻止他赌上一切,之后,要么同生,要么同死。


如今,他大概在另一个地方责怪加图索先生的草率吧。我想,他也一定恢复了他的全部记忆了。


我将静候您的回音。


子衿·加图索


 


——END——


被 @天体觀測 说,恺楚名著系列。所以,我真得来系列了哦。你们怕不怕。一个系列的暖文耶~


有人说我写第三人称,就是一本正经闲话家常然而虐。都是胡扯!我是这种人嘛?魔教的事,能叫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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